正在阅读:【深度好文】许仙屏曾孙许居骞,与廖震赓的师生情结…
分享文章

微信扫一扫

参与评论
0
当前位置:首页 / 文章 / 人文历史 / 正文

信息未审核或下架中,当前页面为预览效果,仅管理员可见

【深度好文】许仙屏曾孙许居骞,与廖震赓的师生情结…

转载 陈秋媛2020/10/07 08:32:58 发布 IP属地:未知 来源:微信公众号 作者:奉新信息网 4328 阅读 0 评论 266 点赞






许仙屏曾孙许居骞


樊明芳


奉新人都知道赤田镇高冈村的广东巡抚许仙屏,他可是清末与修水的陈宝箴并称“江西二雄”的封疆大吏呀!可你知道他的曾孙、现代江西著名诗人许居骞笔名寒马的命运么?


许仙屏生了11个女儿,却只生了一个儿子,名叫许恩缉,字熙甫。他淡于仕进,超然物外。曾是张勋的少主,主仆交情甚笃,谊同昆仲。张勋发迹后,曾力荐其出任江西省长,被他婉绝。生三子五女,长曰许祖愉,次曰许祖憘,三子曰祖惇。次子许祖憘,号汪度。饱读诗书,爱国忧民,适逢乱世,难有作为。育有4子2女,子曰居骞、居骏、晓永、晓文,女曰居曼、居裳。长子居骞,笔名寒马、阿长,生于1934年,天资聪慧,读初中时即有诗歌连续发表,颇负时望。高中毕业后与试高考,卷面成绩甚佳,不详何故,却未予录取。此后便以代工、代课为业,历尽人世艰辛。 



1962年,许居骞在南昌十七中代课时,教过一位学生,名叫廖震赓(笔名华绥),新建县人。师生二人在工作生活十分艰苦的年代相濡以沫,互相鼓励,结下了深情厚谊,二人后来都取得了非凡的成就:许居骞曾将自己的骞字拆开,以“寒马”的笔名,在全国各大报刊发表了许多革命诗歌,成为与当时江西诗人文莽彦齐名的著名诗人。廖震赓在江西省地方志办公室任编辑,曾是省作家协会、历史学会会员,编辑出版过《滕王阁诗文广存》《五百罗汉谱》《云居山新志》《中国历代名僧诗选》《五百罗汉诗典》等著作。


文化大革命爆发后,许居骞被遣送外县农村接受劳动管制,廖震赓也被下放劳改农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从此师生二人身处异地,相见时难,书信往来都十分困难,然交情弥笃。1973年初,许居骞因积劳成疾,不治而逝。廖震赓惊悉噩耗,痛不欲生。十年师徒,冥阳两隔,一直未能忘怀恩师的深情厚谊。1985年,廖震赓在云居山皈依一诚老和尚,法号养正,迄今已届75岁高龄,退休已20多年,诸事均已放下,唯有不能释怀的就是对恩师的深切缅怀之情,仍在为搜集恩师遗作、结集出版《寒马诗集》之事而奔波劳禄。如此深厚的师生情义,如此执着的感恩情怀,令人动容,令人仰慕!


许祖憘卒葬南昌瀛上,许居骞死后也葬在瀛上。2019年,其后裔将他们父子俩一同迁回奉新老家赤田镇高岗村,安葬于高岗村的山岗之上,他们父子俩总算是尸骨还乡,叶落归根了。


 

兹受廖震赓先生之子廖垠之委托,特将其令尊亲自撰写的缅怀恩师的文章《诗人寒马及其革命叙事诗》发表于后,除了让读者了解许仙屏曾孙许居骞短暂而不凡的一生之外,或许对帮助廖震赓先生完成最终心愿有所助益,故不揣冒昧而为之序。





诗人寒马及其革命叙事诗


廖震赓


先师寒马姓许,讳居骞。骞字上下分拆,即是寒马,此乃先师主要之笔名也。先师祖籍江西奉新赤田。奉新许氏,世代书香门第,簪缨仕族,科第绵亘,名宦辈出。许氏安居是处数有百年,向重耕读传家,兼能乐施好善,成为地方行事处世之圭臬,树立亲族良心道德之楷模。实乃乡梓贤绅,深得人望者。


大清咸丰年间,许公振祎以拔贡参赞湘军曾国藩府幕。政务军务,多有筹谋。以其真知灼见,文智武识,赢得曾氏信任与倚重。曾氏屡荐振祎公出任知府,俾实权在握,临视一方。公坚辞不就。而立后振祎公举进士。以科班而历练六部,外放陕甘学政、东河河道总督、广东巡抚,官居一品,政绩斐然,《清史稿》有传。振祎公生有一子十一女,诸女适曾国藩、李鸿章、苏元春、程矞采、陈宝箴、高心夔等高门望族子孙,门户亦甚相当。


振祎公独子恩缉,字熙甫,幼秉家教,浸润书翰。加之家族世代仕宦,通天有路,亲友各据要津,晋身有门。自当鹏程无量,青云路广。却是秉性独具,识见非凡,闲云野鹤,超然物外。日唯以琴棋书画自娱,不预世事。其少时有茶僮名张勋者,随侍左右,稔处多年。主仆相交相得,情同昆仲,深为莫逆。张勋藉振祎公美誉举荐,跻身行伍,遂发迹。后镇守江南,壮马强兵,炙手可热。张勋感恩念旧,力邀熙甫公至金陵。委以帅府秘书长之职,月俸大洋五千。仅数月,熙甫公不惯俗务,尤厌应酬,峻辞归里。依然狂放啸歌,优游山水,却也得以颐养天年。张勋后称辫帅,以复辟之举垂名于世。


熙甫公三子五女,女皆归于名门望族,门楣光耀,各得其所。三子长曰祖愉,次曰祖憘,三曰祖惇。祖憘公自号汪度,汪度者,枉度也,虚度也,其寓感慨于焉。汪度公饱读诗书,爱国忧民,适逢乱世,难有作为。公因长兄祖愉长年在外,且无后嗣,遂主持家族事务。解放后因官僚大地主家庭出身,送往农场劳动改造二十余载。特赦归家时,已然双鬓雪染,垂垂迟暮矣。


汪度公四子二女。子曰居骞、居骏、晓永、晓文,女曰居曼、居常。因家世故,均无缘大学。除长子幼子外,皆攻师范专科,由此毕生从教。或居省会,或处外县。兢兢业业,恭恭谨谨。虽则备历炎凉,多遭白眼,却也桃李无言,下自成蹊。差可绍绪家风,告慰先辈,更感自足,无愧天地也。


先师寒马乃祖憘公长子,即熙甫公长孙,一九三三年生人。先师身为嫡长,家族颇欲着重栽培,俾得深造,以膺大任。师高中毕业,亦随众与试高考,卷面成绩甚佳,未予录取。更因政策攸关,东奔西投,左求右告,始终无处正式就业。无何,唯在区文化馆帮工,居家或出门代笔,辗转多处代课。其时奉母蛰居省会都市,薪桂米珠,居大不易。如此断断续续,二十余年矣,始终郁郁而不得其志。文化大革命初期,更是历经磨折,饱受拳脚,遍体鳞伤,身心交瘁,其实已然生不如死。嗣后,更作为无职无业闲散游民,遣送边远农村管制劳动。清贫困苦之外,既伤且病,终于含恨而西归。


先师自幼颖慧,天赋骄纵,素有神童之誉。刚入初中,即有诗歌连续发表,且皆深得好评。师尊长辈及同窗学友无不以未来文豪赞誉之,寄望之。孙山名落,天经地义。竟至于无依无傍,以临时工作糊口度日,朝不保夕,却也着实不曾料想。当是时也,先师依旧嗜诗如命,勤奋耕耘。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乃师创作高峰时期。工教劳作之余,笔耕不辍。不断有诗篇在全国各地报刊发表,反响巨大。如《萌芽》、《长春》、《新港》、《长江文艺》及江西省内各刊,《新民晚报》、《羊城晚报》、《解放日报》及江西省内各报,均曾惠予相当篇幅之页面或版面,是其时江西省著名诗人。


先师尤擅创作长篇革命叙事诗,描绘土地革命时期,江西红区革命先烈艰苦奋斗的英雄事迹。其诗每多长至数百行,情节生动,感情充沛,往往精神贯注,一气呵成,显示出非凡的文字功底,具有感人的艺术魅力。其抒情诗短小精致,清新秀逸,委婉缠绵,凝注真情,亦皆令人珍爱传诵。鉴于前述政治原因,先师固已发表大量诗歌,各方反映上佳,然而,虽经报刊编辑部及有关出版社再三争取,终于未能结集印行。更有甚者,因先师诸多文字风光面世,反右斗争中竟有不少心怀叵测者想抓其为典型。但因先师临时工也,没有固定单位,右派份子的指标无从落实,方才得以侥幸漏网。


先师叙事诗采用新体格律诗形式,既严格遵循旧体诗词的韵律格式,又熟练使用现代通行的白话语言。字句整齐,节奏明快,词语通俗,韵律柔和。的确深具匠心,纯系如椽大笔。其中《马萧萧》当为其代表。其构思、其描绘、其气魄、其意境,殊非凡庸笔墨所能为者。此诗将收入《寒马遗诗》,恕不赘述。


抒情诗发表数量更是不少,皆系短制,清隽小品也。每首多为八行、十二行,略或稍多。有辙有韵,平稳工整。多四行一节,少有例外。请以《春夜》为例,全诗六节二十四行,每行十一、二字,略无参差:“黄昏时,青年数往泉边向姑娘讨水。清凉的泉水喝下,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更旺……。”诗句清新流丽,委婉动人,特别是所渲染的优美意境,令人回味无穷。诗在《羊城晚报》登载,责任编辑特为配图,以示突出。


先师家学渊源,饱读诗书,聪慧过人,才华横溢。于古典文学博览精通,诗词歌赋诸体造诣深湛,业已崭露头角,更当大有作为。然如先贤所云:文章憎命达,世势妒英才。吾师许寒马先生何辜,却也难逃无妄宿命,悲夫!


一九六二年夏,我转入南昌十七中就读初三。先师在此代课,执教语文。师生情缘萌生于兹,这也就成为我的宿命。此情此缘,漫漫十余年,有增无已,未曾间断。此思此念,恐将绵绵无尽,伴我终生,直到永远。师为提携后进,诲之谆谆,学生资质鲁钝,终也昏昏。然师明知朽木,雕而琢之。秋冬春夏,不遗余力,耳提面命,言传身教。先师教我做人,教我做事,教我做诗,真可谓呕心沥血,老婆心切也。


先师学养深厚,古文根基尤为扎实,堪称一代良师。教我诗格、诗律、诗韵、诗眼,所举皆唐宋大家,名篇佳作。如三杜、三李、二刘、二王、元白、韩柳、岑高、苏辛等,诸先辈文豪五言七言风律排绝,诸体皆备。尽皆条分缕析,逐层深入。记得先师曾命我背诵白香山叙事长诗《长恨歌》、《琵琶行》。然后反复讲解,务使我理解深透,心领神会。试想如此长篇巨制,我背诵固属不易,师讲解亦颇犯难。节日假日,师友们各自归家。先师则携我于南昌周边游览,远离尘嚣,寄情山水,且竞相以比赛背诵唐诗宋词为乐。


一年时光,匆匆而过。我升入南昌五中,师亦转聘工读学校。师生表面已经离开,实际上依然寒暑不分,风雨无阻,每周必定相聚。一起谈古论今,谈诗论文。我亦常常前往青云堂先师居所觐省。某次偶然机遇,竟然得到其时罕见的《剪灯新话》,忙送呈师祖母。师祖母读后,反过来高兴地讲给我们听。祖孙三代,颇享天伦。那些日子,过得虽苦,却很快乐。


文化大革命爆发后,师被遣送外县农村接受劳动管制,我下放劳改农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从此相见时难。无他策,唯有倩劳鱼雁,互邮诗文。又恐天机泄露,惹火烧身,书信也经重重伪装,慎之又慎,少之又少。


每年一次探亲假,必首先赶赴先师流放处——新建流湖横冈。先师侍奉老母,蜗居乡村祠堂。一间破屋,西歪东倒,几方断壁,五裂四分,桌歪床塌,蝇逐蚊聚,上欠全瓦,下非平地,身无完衣,面有菜色。其状实令人惨不忍睹。怎样一种彻骨的清贫啊!怎样一种苟延的生态啊!


孝敬问候后,我急忙上前操作家事农事。喂鸡放牛,割草砍柴,尽量为先师与师祖母分忧解劳。亦多讲述外面世事,无异天方夜谭,算是承欢膝下,愉悦长辈罢。入暮后,师徒端坐塘边树下。抬头观月,低头听水。依然吟诗作对,相互辩难,苦中作乐,痴心不改。愚矣!农忙季节,我命舍弟前往帮工,插秧割禾,多挑重担。先师对家弟亦多有勖勉教诲。


一九七三年初,陪秦光杰师再到先师流寓处所。未晤,怅返。后知我师已转其二弟居骏师处养疴,遂不起。中道夭殂,行年未满四十。先师怀才不遇,终生窘困,故未娶,无嗣。生计尚且难保,故烟酒不沾,茶味不识。记得坡公有《江城子》悼亡:十年生死,千里孤坟……。以此为喻,于我亦稍相近。先师去了,十年师徒,父子兄弟,从此冥阳两隔,无由相见也。


先师被遣送前,将其已经发表的诗歌剪帖一册,郑重交我保管。那是什么样的一个时代?我流离颠簸,身如浮沤寄萍。狭小简陋住处,也历经抄查搜检,巨细无遗。不知何时何地,那本诗册竟然黄鹤飞去,踪迹杳杳。先师西去时,仍处天灾人祸时节,哀伤不已,自顾不暇,无法也无力重新搜集。如今与先师同侪多已断绝联络,或其业已仙逝,思欲再次搜索先师作品,倍觉艰难。悔哉!惜哉!痛哉!


幸蒙首都图书馆赐惠,仅收亟廉纸本费用,允将先师长篇革命叙事诗代表作五首全部复印。重读这些亮得耀眼、热得发烫的诗句,我的心不由得猛烈地颤抖,眼泪也禁不住潸潸长流。一个出身高官显宦、缙绅豪门的世家子弟,从来就没有受到过怎样公平的待遇,最后含冤含恨而殁。他竟能满怀激情创作出如此热情洋溢、如火如荼的红诗——革命叙事诗,对新世界、新社会发出如此深切而又由衷的讴歌赞颂。这是一种怎样的胸怀、怎样的境界?需要一种怎样的意志、怎样的毅力?奇迹!先师是我心中高不可攀的雄伟的丰碑!


而今我把这些诗收集起来,推介出来。无他,仅仅为尽一个不肖弟子的责任和义务,作为对恩师、先行者的一点微薄的纪念,一点缅怀而已。无他,仅仅愿今日诗人、评论家,尤其众多读者记住,半个多世纪前曾经有过这样一位很有特色的诗人。他的优秀作品尚存于世,散布于各报各刊,如果还不结集出版,迟早会散佚殆尽,难以寻觅。无他,仅仅想通过先师的作品告诉大家,如果社会生态稍微正常,先师寒马一定还会活着,那也才八十几岁。一定已经写出腹藴良久的诗剧、更多的叙事诗、更美的抒情诗,为社会发展、人类文明作出无法估量的贡献。然而他已经走了,走很久了,走很远了。历史无从假设,时间不会回头。我也只能于此徒然地痴心妄想罢了……


希望大家能喜爱先师寒马的叙事诗,通过这些诗认识并喜爱寒马这个诗人。希望能引起一点评议与争论,哪怕是驳斥或批判。务请不要沉默。那怕仅仅有点热闹,也多少可稍稍安慰九泉之下先师孤寂而狷傲的灵魂。


寒马弟子华绥

于天津宝坻大觉禅寺




作者敬启


先师寒马短暂的一生,写作并发表叙事诗约十首,抒情短诗百余首,散见于1955年至1966年全国各地报刊,部分曾由先师收集剪贴,也已散佚。叙事长诗《光明行》始终未能见到,众多短诗难记题目。敬请各位朋友帮忙,将手头现有的寒马的诗除此处已经收到的之外,惠赐寄予学生,邮局信件电子邮件均可,或示告各诗下落,以便按图索骥,学生无任感激。如寒马诗集有幸出版,一定奉呈,以资纪念。垂垂老矣,时日无多,平生碌碌无为,倒也没有所谓。唯一心愿,为先师作品结集,方可瞑目。恳切陈辞,祈盼惠助!


附:已收集寒马诗歌篇名:《红军军号》《雪夜》《不死松》《马萧萧》《光明行》《幸福衣》《登八一起义总指挥部大楼(外二首)》(《茶杯》《手枪》)《春夜》《参观江西革命烈士纪念堂四首》(《军号》《油鞋》《棉絮》《缺》)



欲获取樊先生著作


请联系:13870547288

已有0人点赞

自定义html广告位

0条评论

 
承诺遵守文明发帖,国家相关法律法规 0/300

专题

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