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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杂忆!我的大罗坊...

转载 方璜2024/03/07 08:29:48 发布 IP属地:未知 来源:微信公众号 作者:奉新远航信息 154 阅读 0 评论 0 点赞

古镇罗坊杂忆




老家的河埠终于修好了,听三哥说:近年来,这里常发大水,洪灾频仍。感谢罗市镇党委政府急人民所急,帮人民所需,竭尽全力修好了防洪堤,做了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现在的河埠修得很漂亮,防洪堤的玉栏杆由严家头上起,一直到熊家埠口,远远望去,像一条玉龙蜿蜒曲折,蔚为壮观。

修这条防洪堤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靠河的民居房全部拆除,对面的民居房也所剩无几(我家住过的那幢房还算幸运,保存了下来)。虽然这些早已无人居住的破旧民居房,留着也确实无用,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罗坊人来说,心里还是有点落寞惆怅。

我童年时期的罗坊镇是一个古老美丽的小集镇,它的特点是宁静祥和,街道从上街头的严家头上起,到奉上线大马路的街口止,绵延曲折,约有四五里路,发源于百丈山的潦河,从西向东沿着老街高高的河磡,缓缓流到熊家埠口与之分手向东面的潭头山方向流去,老街则这里向北拐弯延伸到大马路街口。


这是一条古老的石板街(严家头上到老饭店路段)。朋友:如果你有兴趣,我将带你循着我的记忆,由西向东而北,游览一下这记忆中的古镇,穿越到半个世纪前的时光,领略一下古镇的韵味。

我们罗坊有句俗语:你想㐅㐅,你坐到严家头上去等,意思是:严家头上很遥远。引申为:痴心妄想,办不到。这俗语,可能是下街头的人说出来的,虽然很夸张,但也说明了,罗坊这条老街确实还有点长。


严家头上以严姓入居多,故而得名。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桃李树林,一到春天,桃花李花竟相开放,红白相间,甚为壮观。

罗坊人尽皆知的“严家洲”

罗坊林站,五六十年代建的新房,外有长长的围墙,墙内有一座高高的打竹缆绳用的竹楼,像战争年代的瞭望哨,与新房相映衬,别有风韵。


林站过来一段,是罗坊名老中医彭贤林(人称贤林聋哩,罗坊人称人残疾并无恶意,只是为了体现人物特征,好记而已,后同)医师的府第,府第青砖青瓦,精细石刻,古典精致,门前石阶光滑平整,还有一对石狮子,在古镇算得上非常典雅的府第,府第后面是罗坊著名的司马第和进士第(两第:之前甘道友老师己有美文介绍,不再絮述)。


从街坊李德林家到罗家祠堂河埠口,这一段,住着几十户居民,有交易所,爆竹铺,综合厂,豆干铺,碾米厂,发电厂,粮站等,我家就住在爆竹铺附近,是一个有木吊楼的漂亮宅子。


之所以说,罗坊是一个宁静祥和的古镇,是因为这个镇子比较原始古朴,仿佛世外桃源,它几乎没有工业,很少听到机器声和汽车声,特别是在上街头,只听到鸡鸣狗吠和街上行人的脚步声说话声,偶尔有自行车的铃声,上午热闹些那位家住司马第的街道清洁工严大爷,头戴棕色毡帽穿一件旧的发白的黑便衣,腰系围布,推着垃圾车摇着铃铛,从上到下行走在街道上,他走一段,扫一段,听到铃铛声,附近居民便鱼贯而出,将垃圾倒入车内,并向严大爷打招呼或点头微笑。

另一个有响声的地方来自爆竹铺,它是手工作坊,有二个工人,一位姓王的白头发师傅,一位叫时贤拐哩,爆竹铺离我近,每天总从那里传来叮叮噹噹的声音,我见过他们成天用木尺敲敲敲的,似乎是把硝药注入爆竹里,这单调的声音,更显出古镇的寂静,仿佛是岁月的时钟在嘀嗒作响。


综合厂是一家以做棕绳为主业的社办企业,我经常看见厂里的女职工们在门口街道上拉开架车摇棕绳。男职工多是搬运工人,从蓝田山区用板车拖运毛竹到罗坊大桥。


豆干铺是早上颇为热闹的地方,早早地,居民们便来到豆干铺门口,排队等侯二分钱一块,又白又嫩的豆腐。


这里的居民大多还有一种手艺:打草鞋。很多人家都有打草鞋的架子。那时街上的居民大都上山砍柴烧,走山路需要草鞋,所以很多人家门口都挂着草鞋卖,价格一角两角不等。


古镇唯一能感受到工业气息的,便是碾米厂发电厂了,碾米发电,一左一右紧挨在一起,白天能听到碾米厂的机器轰鸣声,但不是天天有,那时倒希望天天听到机器声,觉得新鲜有趣。碾米的时侯,我们一群小伙伴,常常去玩捉迷藏,弄得灰头土脸,却乐此不彼。晚上,发电厂的机器响了,家家户户的灯和街上的路灯都亮起来了,古镇居民才感受到这稀有的现代文明气息。说稀有,是因为它时间有限,晚上天黑了才亮灯,到十点半,发电厂下班要停电,停电前五分钟灯光会暗三下,提醒大家作好准备,要停电了,于是古镇又重新回到了煤油灯的世界。如果想晚上不停电,那只有过年的时刻了,除夕夜到初三,这几天的电是通宵达旦的。总之,那段日子,人们欢呼雀跃,真正是过年了。


罗家祠堂宏大气派,里面有一个很大且方正的天井,是罗坊的一个大建筑。过去这里做过粮站,后来,粮站搬到了司马第,这里便成了民宅。

司马第

从凉棚脚下到老饭店这一段是商业区,相对于冷冷清清的上街头来说,这里比较繁华热闹。凉棚脚下是个菜市场,两边摆满了新鲜的时令蔬菜水果等,那些卖菜的人,都是自己种的,吃不完,才拿来卖。那时没有菜贩子,价格比较便宜。食品站也在凉棚脚下,所以从荤到素,在这里都可以买到。


凉棚脚下还有南百货店文具书店,印象比较深的是,南货店的一个老板姓熊,是位脑袋光溜溜戴副黑框眼镜身穿黑长袍的老者,大家都叫他花恩里,意思是他的脑袋像个花瓷罐,还有另一种说法:说他很有钱,用花瓷罐装满了银子。


凉棚脚下还有一个好去处,就是花恩里家门口,右边窗户下有一块床铺大小的青石板台,夏天好不凉爽,往上一躺,感觉神仙一般。文革时期,这窗台墙上曾有一幅大标语:炮打林忠照!火烧周子滔!支持刘培善!气死瘟老保!林周刘三位何许人也?当时不知道,后来听说,他们都是当时福州军区大首长。


熊家埠口转角处,左边是营业所,右边是被服厂,被服厂里师傅众多,在这此师傅里,衣服做得最好的,首推宋显斌,被誉为罗坊第一把剪刀。


街道这一段,还有老邮电所、理发店、南百货店、文具店,南货店对面是农机厂,农机厂的斜对面是医院,医院虽小,却名医辈出:罗木山、帅鸿、章家威、柯霞龄等都是当时最优秀的医生。


古镇最值得一提的建筑是罗坊药店,这幢颇具西方哥特式建筑风格的楼房,大方砖铺地,高大伟岸的门庭,半月形石刻雕花窗户,屋顶嵌有罗马数字的钟表模型庄严雄伟,厚重大气,和隔壁潘家住宅是连为一体的建筑,可惜被一私家买下后,拆毁另建住宅,白白失去了一幢经典建筑。我父亲在这个药店里工作了30多年。

教堂式的建筑,当年的药店

药店对面有一口古井,井深水凉,清澈甘甜,当地人称大井头,大井头以水质好,水量丰沛而著名。


药店隔壁有个商号叫永兴德,经营南杂货,永兴德的店主,大家叫他大老板,是个长得白白胖胖的老者,戴个大平顶有毛长耳朵棉帽,穿长袍,大腹便便躺坐在睡椅里,一杆长烟枪老不离手。


永兴德对面是个小吃店,小吃店最有特色的是刀切面,有个白胡子老师傅,面切的特别好细如发丝,口感极好,食客甚众。


小吃店隔壁是一家私人照相馆,业主姓谭,大家叫他老谭,不知为何,老谭照相馆,后来搬到了上富。


老谭照相馆隔壁便是镇政府所在地,那时叫公社。公社办公的房子,过去是罗坊一大户人家的私宅,里面有大天井和后花园,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厢房,正应了欧阳修的那句词:庭院深深深几许?


公社隔壁住着一位钟表匠,叫王礼发,人称礼发聋哩,长得白白净净,脑袋光的可以照人,穿布盘扣的黑便服,带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像一位民国的遗老,他是镇上唯一的钟表匠。


公社对面是供销社收购部,收购部前身则是一个烟丝加工厂。罗坊以前的烟丝生产很有名,制成成品后,船装河运,产品远销九江、黄石、湖北、安徽一带,盛级一时。


老街口的饭店是罗坊最大的饭店,早点包子油条豆浆,白天晚上客人都是最多的,那时候的素面九分钱一碗,肉丝面一角五,馄饨也是一角五,还有甜酒酿卖。


出街口是老汽车站和学校,60年代末汽车站搬至大马路旁,老站成了私人住宅。


学校那时叫罗坊中小,那时学校的操场很有意思,操场围墙不是用砖砌的,而是用竹片编成篱笆隔离开,约两米高,围成一个大长方形,那时条件虽然差,但校园美丽,教室书声朗朗,一片生机勃勃景象,我们都是在这里读书启蒙的。


学校后面田背村一带是一大片茂密的板栗树林,等到秋季板栗上市,古镇便沉浸在浓浓的栗香之中了。

时光荏苒,物换星移。到后来,罗坊老街便渐渐的衰落了,新的罗市镇雄壮的崛起在大马路两旁,愿我的故乡昂首阔步,与时俱进,走向明天的壮丽辉煌。

作者简介:杨四保,1958年5月出生,奉新罗坊人。爱好文学,有作品见诸报刊、网络平台。现居珠海,系奉新县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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