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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作家杨佩瑾
都说:人与人之间是一种缘分。
如果说,我与作家杨佩瑾有缘的话,那么这缘便近乎是"奇缘"了。
确切地说,我们只有过三次见面,而在这三面之缘中,期间第一次与第二次竟相隔了二十一年。这二十一年我们没有任何丝毫联系。如何超越这二十一年的"断层",从而使我们的交往趋于成熟,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然而,这个奇迹终于还是出现了…
先说第一次见面。那是一九八一年十月,宜春地区文联召开第四届文代会,我作为一名文学青年有幸参加了这次会议。在此之前,我并不认识杨佩瑾,我只知道他是一位著名作家,他写的长篇小说《剑》畅销3000万册,深受读者欢迎,而且我还隐隐约约听人说过他曾下放在我们奉新县岗前村。
当时的我,作为一名21岁的文学青年,对他无疑是十分崇敬的,也希望能认识他,但我没有任何超前的想法。一天,会议休息期间,我回宾馆休息,和我同住一室的是一位靖安人,姓何,叫何瑞标。当时,我们正在交谈。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只见他中等偏高的身材,清瘦的面容,一对睿智而闪亮的眼睛,看上去温文雅尔,谦逊,热情。他是来看望朋友何瑞标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站一旁看着。
何瑞标看我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忙向我介绍说:“你不知道,他就是杨佩瑾。”
"噢,他就是杨佩瑾?"我急忙走上前去:"杨老师,好!
"杨佩瑾偏过头来,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熊厚今。"
"从哪里来?"
"奉新……。"
他亲切地和我们交谈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杨佩瑾。这次见面纯属偶然,抑或是人们所说的缘。它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是一位谦虚、热情、平易近人的人,并不像有人所想象的那样高不可攀。这使我想起一位评论家的话:一位真正有建树的作家,一定是虚怀若谷。确实,虚下心来,才能襟怀大开,新知识新思想才进得来,才能成就大事。果然,在以后的日子里,他的创作为众人所瞩目。他先后创作《霹雳》、《旋风》、《红尘》、《黑眼晴天使》等长篇小说,其中《浣纱王后》获第十届中国图书奖。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作家杨佩瑾)
二十年在历史的长河中屈指一瞬间。但二十年创作的甘与苦,我来说深知其味。深知自己文章写的不顺。虽没有达到一发而不可收的境界,但也常有作品发表,也有的获奖。于是,在一位编辑的鼓励下,我决定出版一本散文集。于是,好发奇想的我在心中酝酿一个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事实。
几经畴躇后,我终于拨通了作家杨佩瑾的电话。我说:"我找杨佩瑾,我是奉新县岗前中学的一位普通老师……”
对方说:"我是杨佩瑾。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是这样,出版社约我出一本散文集,我想请你写一篇序,不知是否可行?"
对方稍一怔:"你能不能找你们宜春市文联的同志写?"
我说:"我曾经出过一本内部的小册子,请他们写过。这次不同,是由国家级出版社正式出版。所以,我很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和帮助。"
对方说:"可我不认识你……"
我说:"你可能忘了,我们见过一面,二十年前…."
对方说:"仔细想想,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不过,我们毕竟二十年没联系过,我对你不了解,尤其是对你的创作情况不了解……"
我说:"我去看望你,顺便把我的书稿向你呈上……"
一个星期后,我如约来到了江西省文联,在三楼一间普通的房间里见到了江西唯一享受国务院津贴的著名作家杨佩瑾。他还像来那样谦虚、热情、平易近人。所不同的是,与二十年前相比,他有些衰老了,或许是长期伏案写作的缘故,他的背也有些驼,不过脸膛红润,气色很好。一阵寒暄之后,我们很快进入话题。
我把书稿呈上:"写的不好,请批评指正!"
杨佩瑾说:"这二十多年你一直在坚持创作?"
我说:"很惭愧,没有写出什么象样的作品。所以,我没有什么大动作,只希望这一辈子能出一本书也就满足了。"
杨佩瑾说:"也不能这么说。你能出书,就已经很不错了,尤其是在国家级出版社出版,这在我们省里还为数不多!"
我说:".……本来不想打扰你,但我觉得,我们下面的作者能出一本书很不容易,所以,很希望你能……"
杨佩瑾说:"这我理解,下面的作者总希望能得到名家的帮助,扩大一些影响,提高一些知名度;再说你出书,也不仅是你个人的事,也是我省文艺界的事。作为前辈作家,我们也有责任支持……这样吧,你把书稿放在这里,容我看后再说,你留下电话和通信地址,有什事,我会和你联系……"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杨佩瑾的电话。他说:"你的书稿我读完了,写的不错,我决定为你写序。"
我欣喜若狂:"太好啦!谢谢!"
不久,我收到一封来自江西省文联的信。我拆开一看,激动不已,内面是一篇杨佩瑾写的序,另外,还有一封信。在信中,他特别向我提出了二处应修改的地方,以及原稿中出现的一些错字、漏字,要我校对时多加注意。这使我对他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他不仅虚怀若谷,平易近人,而且治学严谨,一丝不苟,待人真诚。
一个月以后的一天,还是在省文联那间普通的房间里,我又一次与杨佩瑾相见。这次我是专程来向他表示谢意的,顺便要回我的书稿。
不巧,他正要去参加一个外事活动,但他还是抽出半小时与我交谈。”
他问:"情况怎么样?"
我说:"已打出清样,现正在校对……"
他忽然想起我的书稿中有一篇散文纯属虚构,他说:"一般来散文要真实,不能虚构,至少要有其人其事,对一些具本的细节环境可以作一些想象,譬如……"
他想起他创作《杨尚奎传》的经历,便对我现身说法:"我在写作《杨尚奎传》时,杨尚奎已去世,许多老同志也不在了,有些事,就是当事人也记不很清楚,怎么办?我就遵循'尊重史实,大胆想象'原则,譬如在采访中,我发现兴国人喜欢唱山歌,杨尚奎也很会唱山歌。于是,我便大胆设计了他利用唱山歌传递情报和瓦解敌人军心的细节……书稿写完后,送中央文选出版社有关专家审核,开始他们认为我写惯了小说,善于虚构,担心这部传记失实,结果他们看完后,找不出什么差错,非常满意。”
说完,他从书橱里拿出一本精装《杨尚奎传》对我说:"由于种种原因,这本书不是我很满意的一本书,现送你一本,作个留念吧!"
我双手接过书,激动地无法言语。
他说:"祝你创作进步,写出更好的作品来。"
"谢谢!"
当我起身告辞时,发现他客厅的对面墙壁上有一幅很美的画,画的是西施;那袅袅娜娜的绝色女子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
熊厚今
作者简介
系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过散文集《凝望星空》,长篇小说《毛泽东与贺子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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