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年

杨四保

当下有首歌曲很流行，它词曲优美，旋律朗朗上口，流暢自然，它就是北枫的《回到那年》。刚听到这首歌便被它魔怔了，特地和朋友去歌厅K这首歌，当唱到:那年是哪年？那年是一张褪色的照片。那年是哪年？那年总是魂绕梦牵……眼泪竞忍不住流下来了，歌词直击心扉，曲调震撼灵魂。看着那亲切的画面:一起疯，一起闹，一起哭，一起笑……它竞魔幻成了我的童年:

放牛啦！放牛啦！我们这群小伙伴欢快的叫喊着，于是各自的牛便集中在一块，大家也不用牵绳，把牛绳交叉绕在牛角上。经过训练似的牛们自动排好队，黄卵牯居首，随后是花额头，黑皮哩，“地主婆“等，最后是大水牯等几头水牛殿后，这些牲灵们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尾巴像鞭子一样一甩一甩，驱赶着蚊蝇，前呼后应，浩浩荡荡十几头，真是一支牛大军。我们把牛赶到一个叫四分里的山脚下的草坪里，那里水草茂盛，是牛们的天堂，我们这些放牛娃则在山头上闹开了，不是七手八脚搭个凉棚，惬意的假装酣睡，边睡却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便是满山乱窜的打毛栗子，摘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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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水根仔长得比较黑，黑长发黑皮肤。但身体结实，特别有一双结实的脚板，他在山上跑起来像一只敏捷的野麂，飞一样的快。从不穿鞋子，脚却完好无损。这是从小练就的真功夫，我们穿着鞋都跑不过他。

我们决定向他学习，锻炼自己的意志，小伙伴们竟提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号:练就一双铁脚板，坚决打击帝修反。可我人特没用，意志不坚强，还不到一天，脚上便起了血泡，疼痛难忍。赶紧又穿上鞋子了，还自我安慰，等脚好了再打击帝修反不迟。至于其他小伙伴坚持住没有，我倒忘了，估计没几个坚持住的。

再就是到田墈下的水洞里摸鱼，我们那里的水田，田墈下往往有不少水洞里藏着鱼，藏的最多的是黄鳝，秤星（奉新方言:一种鱼的名称，身上布满花点，像秤杆上的星，有点像乌鱼），黄伢头等。摸鱼这方面，水根仔，江西仔，钢伢仔他们都是好手，他们每每总有收获，我却不行，试着摸过几次，什么也没摸着，真是自叹不如，他们摸的多的时候，也会给我一两条，让我有个好心情回家。记得水根仔就给我一条三四两重的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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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虽说是件爽快事，但也有惊心动魄的时候，有一次，我们从坪上中学放学回家。走到一个叫草里眠蛇的田塅里，小伙伴们摸鱼的兴致又上来了，于是又去摸鱼。水根仔在一个冰凉冰凉的水洞中，摸到一条滑溜溜的软体东西，以为摸到了一条大黄鳝，高兴的说:有货色！用力掏出来，天哪！竟然是一条大蛇，那蛇赤褐色，浑身扭动着，水根仔啊呀一声，眼疾手快，用力望远处一甩，大家都吓了一跳。那蛇也受到惊吓，一转身溜的无影无踪。我惊的目瞪口呆，再也不敢摸鱼了。但他们照摸不误。

还有一次，我们学校放学早，江西仔不知从哪里借来一把麻斧（奉新方言:挖笋用的工具），对我说:我们下午去挖笋好吗？我没有挖过笋，一听，欣然答应。我们来到郭家的竹山上，便看到高高低低露出土面的很多笋，我们挖的是春笋。我说这都不用麻斧，直接用手掰就是了。江西仔说:老的不好吃，我们要挑嫩的挖。还告诉我黄鼻芽的比青鼻芽的好，味道更鲜嫩。

于是我们找黄鼻芽找嫩的挖，不知不觉居然也挖到了很多。可就在这时出现麻烦了，毕竟我们年龄小，办事不牢靠。我们忘了带盛具，面对一大堆笋，我们束手无策，扔掉又不甘心。更要命的是，天竞然下起大雨来，我们吓得大哭。关键时刻，还是江西仔老练，哭了一阵，眼泪还没干，江西子突然笑起来了:快把裤子脱下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江西仔说:我们把笋装在裤子里。他找了几根细藤条，扎紧裤脚，一条裤子起码装了十几只。然后我们两人就打着马颈（奉新方言:指小孩跨骑在大人肩膀上）驮着笋，跌跌撞撞的下山了，到家已是天黑。我们两家大人见我们晚不归家，都吓坏了，正要去找人，只见我们俩像只泥猴一样的回家了，还驮着两裤子的笋，又都破涕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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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年，回到那天，回到回不去的从前……朋友还在忘情的唱着，我回过神来:我们是回不去从前的。读者朋友们，你们说说，我的童年走远了吗？新的一年又来到了，我也祝读者朋友们放飞心情，浪漫一把，穿越一回，回到自己快乐的童年。

杨四保

 2024.01.03

作者简介：杨四保，1958年5月出生，奉新罗坊人。爱好文学，有作品见诸报刊、网络平台。现居珠海，系奉新县作家协会会员。